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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86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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電視劇殺青之後, 許黎本想回凃陽看母親和胖達, 被蔣鉞知道後,直接把她的身份證藏起來了,她翻遍所有的包、衣服,也沒找到身份證, 最後只好給渺渺打電話,渺渺差點把地皮都翻起來,得出的答案卻是一樣——沒有!

掛了電話後, 許黎仔細回憶, 確定以及肯定前兩天才見過身份證,於是一言難盡的去書房,推開門看見他正坐在窗邊看文件。

“是不是你把身份證拿走了?明明我前幾天才看見在包裏的。”

“什麽身份證?”

“你在和我裝傻是不是?快點給我拿出來。”

“沒有,沒看見,你再找找。”

見他頭也不擡, 就想把自己打發了, 許黎一把扯掉他手裏的文件,“你少裝蒜,除了你還能有誰,家裏就咱們兩個人。”

看她氣得又想吵架,蔣鉞挑了挑眉勾住她的腰, 把她拽到懷裏,摁著她的肩膀不許她跑。

“你找身份證做什麽?”

“買票啊,我要回凃陽,這邊好熱, 而且你每天都忙著工作,我要去凃陽待幾天再回來。”

忙得的時候抱怨見不到面,見面後又發現還不如上班,她每天坐在家裏,等他晚上回來,無聊到開始數自己到底有多少根頭發,當然這個工程量很大,玩了幾天也沒數清楚。

“你走了,我怎麽辦?”

“你該幹嘛就幹嘛啊,什麽叫我走了你怎麽辦?我拍戲的時候你忙工作,我回來了你不還是在忙工作,這有什麽區別?”

她現在終於相信距離產生美這句話是有一定道理的,見不著面的時候特別想他,現在天天見面,就開始膩了。

“當然有區別,至少我現在每天回到家都能看見你,不像原來。”

不管他怎麽說,她都去意已決,“不行,我還是要去找我媽,你自己在這邊忙吧,我回那邊待……啊……你放我下來。”

她話還沒說完,蔣鉞突然抱著她站起來,大步流星向外走去,到了臥室門口一腳踢開門,門也沒關就把她放到床上。

“覺得無聊是吧,那咱們做些有意思的事。”

……

等她累得睡著之後,他去書房把沒看完的文件撿起來,帶到臥室躺在床上,一邊看文件,一邊欣賞她的睡顏。

每次她問他要身份證,蔣鉞就用這個法子來打斷她的想法,導致最後她都不敢直視身份證這三個字,一提起來就面紅耳赤。

雖然連蔣鉞自己都不喜歡回蔣家,可每周他至少要回去一次,現在許黎回來了,兩個人都跑不了。

她上次見到蔣鉞的時候,他還躺在病床上,渾身都裹著繃帶如同一具木乃伊,現在看見他雖然沒有繃帶,可那種死亡的氣息比在醫院還嚴重。

蔣夫人也比原來消瘦憔悴了很多,知道這一家人心裏都難受,她也只好跟著裝深沈,抿著嘴待在蔣鉞身邊,能不說話就盡量不說話,避免再引起某個精神不正常的男人的註意力。

“我怎麽覺得…他好像還是老樣子,不對,是比以前更可怕了。”

回到蔣鉞的臥室,她看門關好之後,就忍不住像他吐槽,飯桌上的蔣正陽。

“江山易改本性難移,我們以後盡量少回來,讓他去折騰吧。”

見他表情凝重,許黎心裏有些不對勁,揪住蔣鉞的袖子把他拽過來。

“你是不是有什麽事瞞著我?表情怪怪的,還有今天蔣家的氛圍真是一言難盡。”

說得難聽點的話就是,不知道的人還以為這是來參加誰的葬禮的,傭人上菜的時候大氣也不敢出,以往他們回來,老管家至少還會笑著和蔣鉞打招呼,今天連他都是繃著一張臉。

對上她求知若渴的眼神,蔣鉞扯著嘴角吸了口氣,看了看周圍,然後彎腰湊到許黎的耳邊說。

“前兩天,蔣夫人推開他臥室門,看見蔣正陽和一個傭人在床上翻雲覆雨。”

饒是演技派的許黎,也不知道這個時候該用什麽表情來表達自己的驚愕,“那個女傭人是自願的嗎?”

“我怎麽知道?老頭子氣炸了,想把那個女人趕出去,卻被蔣夫人拽住了,說要是能懷上孩子,好歹也算是給蔣家留了個後。反正老兩口為這事大吵了一架,最後人還是留下來了,專門伺候蔣正陽。”

她越聽越覺得這個蔣家變回到了封建□□社會,不把人當人看,雖然不排除那個女傭人存了飛上枝頭做鳳凰的心思,可這發展的速度也未免太快了,尤其是蔣夫人的話,要是懷上了也算是給蔣家留了個後,越聽越像大戶人家把通房丫頭變成姨娘的過程。

“他們幾個都瘋了吧?還能這樣?如果真的懷上了,是不是只要孩子不要孩子的母親?而且,他和程蓉還沒離成婚,程蓉現在還躺在床上的。”

“你對我吼什麽?”

他聽到這事的反應比許黎好不到哪兒去,這個家已經越來越亂,家裏的人也大多瘋魔,幾乎都找不出幾個正常人了。

“我沒對你吼。”

她就是太激動了,一下子沒控制住音量而已,“那個女傭人真的是自願的嗎?”

“你問我,我問誰去?少管他們的事,由他們折騰去吧,咱們明天一大早就回去。”

“你還回來做什麽?我感覺這一屋子就沒幾個正常人,晚上睡覺前你找個沙發把門頂住,我害怕。”

本來她就對這一家人發怵,聽完蔣鉞說的情況後,她已經想迫不及待逃出去了。

“沒那麽誇張,你不至於。”

“照我說的做!”

可能是剛演完一部古裝宅鬥戲,見了太多不可思議的劇情,現在蔣家人做什麽,她覺得都有可能。

見她情緒有些失控,蔣鉞擡手拍了拍許黎的腦袋,“好好好,我現在就去拿沙發把門頂上,睡覺前還把門反鎖,你別激動。”

說完,他松手卷起袖子,在幾個沙發和椅子中,挑了個能搬走的推到門邊把門擋住,再順手把門反鎖。

晚上睡覺前,許黎坐在床上小心翼翼的盯著周圍,一副做完噩夢醒來後的樣子。

“你別老一驚一乍的,真的不會有事,而且這個家裏沒人能打的過我,你乖乖的睡覺,明天早點醒,我帶你回趙家洗洗眼。”

相比起陰氣森森的蔣家,趙家簡直堪比天堂,在那裏睡在客廳也不用害怕。

這一晚她睡得不□□穩,醒來之後用最短的時間梳洗化妝,吃完早飯就跑了,上車的時候她擡頭剛好看見站在二樓窗戶那裏的蔣正陽,懷裏還露著一個袒*胸*露*乳的女人,嘴角掛著讓人惡寒的笑容。

“你看。”

聞言,蔣鉞擡頭瞥了一眼,把她拽上車,“不用理他,讓他繼續作死。”

一直到車子開出老遠,許黎都沒從剛才蔣正陽的那個笑容裏走出來,總覺得那個人笑得很可怕。

“你平時能不能找借口不回蔣家?”

她沈默了半天突然開口,蔣鉞握著方向盤看過來。

“怎麽了?”

“剛才蔣正陽那個笑容你看見了吧?好詭異的笑容,當初你覺得程蓉可能是精神出了什麽問題,現在我能確定蔣正陽都精神一定有問題,簡直就是個精神病患者。”

本來蔣正陽都心理就有些扭曲,現在經歷過這一系列事件的發酵,如果明天有醫生說他精神出了問題需要治療的話,許黎不會有半點懷疑。

“我現在回來的也少,最多一周回來一次,有的時候吃完飯就走,沒時間和機會和他說話。”

他早就覺得蔣正陽不正常了,但沒理由直接開口說出來,太得罪人了。

“如果能不回來,就盡量不回來吧,他的精神狀況很有問題,老爺子沒發現嗎?”

“發現或者沒發現,都不好說,就算覺得哪裏有問題,他也不可能說請心理醫生過來,這種情況也只有旁觀者才看得清楚。”

說完,他擡手拍了拍許黎的腦袋,試圖緩解她緊張甚至是恐慌的情緒。

“我以後找借口盡量不回來,希望老頭子能早點發現蔣正陽和這個家現在扭曲的樣子,我在蔣家這麽多年,從沒見老管家像現在這麽為難,他大概是看出什麽了,也許還提醒過他們,但是沒人當回事。”

“我不是上帝管不著別人怎麽樣,只希望能能小心點。他現在腿傷到了,幾乎不可能跑得老遠來找我的麻煩,但你一直待在這個城市,他想找你不僅名正言順還輕而易舉。”

不能否認,許黎說得也沒錯,正常人猜不到瘋子下一步會想做什麽,他為了自己的安危也得多留心這邊的情況。

“我明白你的意思,會註意的,要不然就想辦法,還是把他關起來。一會兒到了趙家,你可別苦著一張臉,不然他們還以為我欺負你了。”

都說人心是偏的,這話放在他們倆身上真的不假,自從結婚之後,趙家人的心都偏到太平洋去了,之前還有人特意去劇組看許黎,給她帶了不少禮物和吃的,至於蔣鉞嘛……有或者沒有,好像已經不那麽重要了。

“你本來就欺負我了,我一會兒見告狀去,我身份證到底被你藏在哪裏了!”

最近幾天,她已經快把家裏翻個底朝天了,結果還是沒找到身份證。

聽著她的抱怨,蔣鉞抿著唇平靜的拉開許黎座位前的櫃子,裏面躺著他的錢包。

她擰著眉頭把錢包拿出來,一打開看見兩張肩並肩的身份證,“艹!”

“別說臟話。”

“你信不信我打死你!”

她找了一個多星期,搞了半天身份證一直在他錢包裏,這會兒許黎感覺肺部有些膨脹,氣得想打人。

“下車再說,我開著車呢。我這也是為了咱們倆好,好不容易你有時間在家休息,還到處跑做什麽?”

氣不打一處來的許黎面無表情的把身份證抽出來,又暴力的把他的錢包塞回去。

“你再偷偷藏我證件,我就往你的碗裏撒瀉藥!”

萬萬沒想到,她能說出這麽“惡毒”的話,扶著方向盤的蔣鉞皺著眉頭多看了她幾眼,最後一言難盡的問道。

“你這些話都是跟誰學的?瀉藥?你怎麽不直接給我下□□?”

“這都二十一世紀了,誰還用□□,現在首選是□□,你再亂動我東西試試。”

見她一副想撓人的架勢,蔣鉞撇撇嘴不打算聊下去了,再談下去非得在車裏打起來不可,他之前就用過許黎的身份證,給她辦了一張卡,每個月定時會有一筆錢轉進去,算是他上繳的工資,這卡什麽時候能發現就全看她的造化。

許黎有很強的領地意識,她不會去碰蔣鉞放在書房的任何紙質材料以及電腦,唯一搜東西還是上次回家,結果搜出來好幾條煙,把她氣得差點吐血。

像身份證和卡之類私人的物件,對她來說比手機還重要,就算是經紀人拿去用了,也得在最短的時間內還回來,身份對她而言有不同於其他人的特殊意義。

到趙家的時候,聽說老太爺生病了,蔣鉞臉色驟變急忙拉著她往樓上跑,趙家幾乎都是醫生,生病一般也用不著去醫院。

推開門,看見老爺子在睡覺,蔣鉞拉著許黎走過去,站在窗邊看著突然病倒的老人家,心裏湧起一種不太好的感覺。

站了一會兒後,被趙季平的媽媽叫出房間,關上門免得吵到裏面的人。

“伯母,太爺爺他……”

從第一次見面到現在,二十多年他第一次見到老人家那樣氣若游絲的躺在床上,心裏是說不出來的慌張。

相比他們這兩個慌亂的小輩,趙季平的母親倒是看得更開一些。

“老爺子時日無多了,要不是他突然生病,我們這些小輩都快忘了他其實馬上一百歲了。”

作為醫生,她不懼怕生死,也知道一個人能活到百歲已經算是好福氣,可作為親人、晚輩,她的眼圈也不免泛紅,那個老頑童終於還是倒下了。

幾年前,蔣鉞就在害怕這一天,在他身邊只有這一位九十多歲的老人家,今年工作格外忙,他都快忘了那個滿頭華發的老爺子。

“大概還有多久?”

“不好說,最近他時常清醒,時常昏睡。”

說到這,趙季平的母親突然轉頭抹了下眼淚,強顏歡笑道。

“他自己倒是看得開,一直勸我們不要太在意,說他原本只想活八十歲,現在多活了二十年,該知足了……”

說著說著,她便捂著嘴偷偷哭了出來,故作堅強的樣子真是讓人看得心疼,許黎上前一步抱住了她,輕輕的拍打伯母的後背,她雖然和這家人不是特別熟悉,但是她能理解趙媽媽此刻的心情。

中午的時候,趙季平也回來了,推開老爺子的門,看見坐在床邊陪老人家說話的倆人,大大咧咧的走過來,站在蔣鉞身後手肘壓著他的肩膀。

“喲,你們這是在聊什麽呢?這麽開心?”

肩膀差點被他壓下去,要是平常蔣鉞肯定會直接把趙季平踹飛,但是今天他沒那個心思去計較這些。

“說你呢,老爺子問你什麽時候能娶媳婦,說家裏的孩子就剩下你一個老光棍了。”

一聽這話,趙季平不高興了,站穩身子急忙往上撩袖子,一副要和他幹架的樣子。

“光棍就光棍,你非要在前面加個老子是什麽意思?你也才領證幾天,就好意思說我……”

雖然知道他們兄弟倆打不起來,老爺子還是習慣性的笑著開口勸架。

“你們倆兔崽子能不能成熟一點?許黎還在這呢,多大的人了真是不害臊。”

許黎握著老爺子的手,扭著脖子好笑的看著身後的倆活寶,她也看得出來這兩個人是故意的,趙家四兄弟加上蔣鉞的話,簡直就是五個葫蘆娃,年齡相差並不大,關系卻比親兄弟還好。

倆人互相給對方扔了個不屑一顧的眼神,然後各自找地方坐下,三個人陪著病榻上的老爺子說說笑笑,到吃飯的時候也沒離開。

下午,一家人坐在客廳聊老人家的情況,許黎知道他心情低落,一直反握著蔣鉞的手給他力量。

“你們不用這樣,家裏有我看著,該去上班就上班,該去拍戲就拍戲,有時間回來看看就行。老爺子的日子是過一天少一天,我也不知道還剩下多久,就希望在這最後的日子讓他開開心心,不留下任何遺憾。”

蔣鉞知道這話是對他們夫妻倆說的,勸他們別自責也不要難過,還像平常一樣該怎麽做就怎麽做。可不管趙媽媽怎麽勸,他都不可能真的當做什麽事都沒有一樣,病榻上的那個老人不僅救了他的命,還給了他一個避風港,一個可以被稱作家的地方。

許黎看出他很為難,想了想之後先開了口。

“我最近沒工作,白天都是一個人在家看書,伯母如果不嫌棄的話,就讓我們在這邊住幾天吧,這邊離他公司也不遠,您就收留我們倆吧。”

雖然她之前一直想回家陪媽媽,現在她覺得得先成全蔣鉞的孝道,趙家人很好,每一個人都很善良溫暖,如果沒有他們也不會有今天的蔣鉞。

大家都沒想到她會主動開口說留下,畢竟在座的人裏她是和這個家的關系最淡,一是來的晚,二是因為工作原因來的少,蔣鉞也是面上一怔,轉頭對上許黎溫柔的笑容,他也跟著彎起嘴角,用眼神道謝。

“我…我當然希望你們留下來,你一直在外面拍戲,很少回來,我到現在都還不知道你喜歡什麽,不喜歡什麽,如果…如果能真願意留下來的話,我們自然是求之不得。”

“伯母,求之不得這個詞,該我和蔣鉞說才對,謝謝您不嫌我們礙手礙腳。”

就這樣,兩個人便在趙家住下來,晚上幾個年輕人坐在烏漆麻黑的院子裏,對著星空追憶往昔、暢談未來。

“你是不知道,蔣鉞這廝小時候有多黑心,他看見院子西南角的樹上掛了個蜂窩,就騙我說裏面有蜂王漿,有最甜的蜂蜜,忽悠我去把蜂窩捅下來,後來我差點被馬蜂蟄成智障。”

聽完趙季平的抱怨,坐在秋千上的許黎差點笑得滾到地上,擡手戳了下身邊的男人。

“你這心也太壞了,這麽坑人。”

“我哪裏坑他,他是自願去的,不能怪我……”

一聽這話,趙季平就想用拖鞋抽他,“你不忽悠我,我能去嗎?你說那裏面的蜂蜜值好多錢,賣了之後可以給我買變形金剛,老子真是信了你的邪,之後我見到蜜蜂就跑。”

“哈哈哈哈……不好意思,我知道不該笑,但是我真的忍不住……哈哈哈”

許黎笑到最後,直接倒在了蔣鉞懷裏,想想那個畫面,確實忍不住。

“你還笑,我就不信他沒坑過你。”

笑得花枝亂顫的許黎把頭發撥到耳朵後面,花了好大勁才坐直身子。

“坑啊,之前我學滑板的時候手裏會牽著胖達,那天他下班回來,突然按了下喇叭,胖達被嚇到之後拔腿就跑,我差點被甩到天上去。”

那天要不是她反應快,急忙從滑板上跳下去,估計人和滑板都保不住,畢竟阿拉斯加是雪橇犬,拉滑板什麽的簡直不在話下。

“臥槽,他連你都不放過,後來呢?”

“後來我把他打了一頓,還差點把他方向盤砸了。”

話一出口,她發現周圍的幾個人安靜的可怕,半晌之後看見趙季平豎起大拇指說。

“我敬你是條漢子,社會社會!”

他們幾個被蔣鉞坑了,最多是罵他一頓,或者找他賠償一點精神損失費,打人是絕壁不可能的,因為打不過,至於砸車…就更不可能了,蔣鉞能當成翻臉。

“真沒看出來,你一個文文弱弱的女人,還會打人?”

這話是趙季平他大嫂說的,趙家的媳婦都不知道許黎的底細,只當她是個大明星,偶爾還會追她的劇,根本想象不到許黎發狠時有多可怕。

說起打人,趙季平不由得想起當年,許黎暴打蔣正陽的視頻,瞬間覺得胯、下一緊,莫名有種蛋疼的感覺。

“文弱?嫂子你真看錯人了,她一點都不文弱,你沒見他們兩口子待一起的時候,蔣鉞屁都不敢放,典型的妻管嚴。”

“妻管嚴也比你這個老光棍強,你到底什麽時候結婚?”

妻管嚴這三個字,深深地戳痛了在場幾個男人的內心,他們只是尊重愛人,但是在外人面前就成了怕老婆,所以一聽這話二哥趙仲平就開懟了,懟得趙季平心口疼。

看著啞口無言的趙季平,所有人笑作一團,誰讓趙家就他一個未婚人士,老大家的孩子都能走了,他還沒結婚。

“你們幾個什麽意思,瞧不起人是不是?信不信我明天就把證領了。”

聽著他不屈的反駁,所有人楞了一下,接著大家異口同聲的喊出兩個字。

“不信!”

“艹!你們也太不給我面子,別激我啊,我脾氣真不好,說不定改天就把媳婦兒領回來,讓你們這群人啪啪打臉。”

“老四,你不吹牛…晚上會失眠嗎?媳婦?女朋友都不知道在哪裏,呢還好意思提媳婦。”

大哥懟完,二哥懟,趙季平嚴重懷疑自己是撿來的,這幾個兄弟太不給面子了,許黎笑夠了就挽著蔣鉞的胳膊說。

“你為什麽還不找女朋友?”

“他找了,不過都分了。”

聞言,許黎好奇的看著身邊的男人,“為什麽?”

蔣鉞看著那個坐在月光下獨自喝啤酒的兄弟,忍不住搖頭心裏多了些對趙季平的同情。

“他覺得家裏都是醫務工作者,所以不肯找同行,但是他工作特別忙,經常加班,好幾次約了妹子吃飯,結果醫院臨時送來傷患,他走不開就只能放人家鴿子,長此以往就沒人願意和他談。”

趙家主系旁系裏,超過八成的人是穿白大褂的,幾年前大地震,這個家人除了孩子和老人,幾乎全家奔赴災區從死神面前搶人,那個時候蔣鉞一直提心吊膽,生怕他們在救援現場遇到餘震出什麽意外,醫生不止是一種職業。

“是嘛,趙四兒同學,我那個助理還是單身,你要不要我給你們牽線搭橋?我明年會休個長假,我覺得她應該能體諒你的工作。對了,她做飯特別好吃,你應該是吃過的……”

她話還沒說完,趙家的幾個人都撲了過來,要不是蔣鉞在,估計能每人拽著她的胳膊把她給分屍了。

“你助理多大?是哪裏人,家裏還有什麽人?”

“她喜歡那種男人,是頹廢氣息的還是高冷路線的,我回頭幫老四捯飭一下……”

……

除了趙季平,幾乎所有人都開始圍著許黎打聽,生怕弟弟娶不到媳婦的樣子,真是讓她和蔣鉞都有些哭笑不得。

“她之前有個男朋友,但是給我當助理之後經常跟著我跑,兩個人就分手了,據我所知她現在還單身,辦事特別靠譜,做飯是一絕,沒有矯情的毛病,很能理解周圍的人。不過……”

“不過什麽?你別突然停下好不好?”

“不過,這件事我得先問問她,她和趙四兒以前見過面,說不定還有印象,如果她沒這方面的考慮,那我就幫不上什麽忙了。”

“那你快打電話問問啊,我們家老四都三十出頭了,等不起的,你現在立刻馬上給你助理打電話問問。”

看著“咄咄逼人”趙家二哥,許黎的內心是崩潰的。

“現在?明天不行嗎?”

話音未落,就被所有人吼了一通,“不行!”

一直在旁邊沒說話的蔣鉞,伸長脖子看了那邊的趙季平,收回目光低頭對許黎說。

“打一個吧,不然這群人今晚都沒辦法睡覺,明天是周一,他們可都是醫生,可不能有半點馬虎。”

他都這麽說了,許黎只好撇撇嘴從兜裏摸出手機,剛按下呼叫,立馬湊了幾個腦袋過來,她急忙揮手讓他們躲遠點,別影響她說話,可這幾個人一點都不為所動,依然是光明正大的偷聽。

“餵,渺渺啊,睡了嗎?”

“沒呢,你這個點打來,是明天有什麽活動嗎?”

許黎看了眼周圍的幾個大腦袋,想把蔣鉞手裏的酒瓶子搶過來,挨著順序一個個砸過去。

“沒有,明天沒有活動。最近一段時間可能都沒什麽活動了……”

她講了幾句都沒說到重點,身邊幾個人不免有些心急,紛紛用手勢催她快點,少說那麽多廢話。

許黎橫了眼這幾個人,低頭揪著衣角溫聲細語的問渺渺。

“渺渺啊,你現在還沒男朋友對吧?有沒有找男朋友的打算啊?”

“怎麽了?你要給我介紹男朋友?是蔣總那樣的嗎?”

許黎一直都知道渺渺把蔣鉞當男神,所以聽完這話也沒多想,只是當她把目光在蔣鉞和趙季平之間轉了一圈後,發現這倆人差別還挺大的,性格完全不一樣。

“不是他那一掛的,但是差距也不大,你之前也見過,是蔣鉞的好兄弟趙季平,他是個醫生,你想起來了嗎?”

渺渺撓撓頭認真的想了一下,最後搖搖頭說,“沒有!”

“噗…這樣吧,你先告訴我,你最近有沒有這方面的打算,他人品不錯,長相嘛和蔣鉞不相上下,個子也差不多,家裏人都很和氣,唯一的缺點就是工作比較忙。你要是有這方面的打算,我給你安排一下,你們倆見一面好好聊聊,成或者不成都看緣分,你覺得怎麽樣?”

許黎的態度完全挑不出毛病,渺渺想了想覺得不該辜負她的好心,就像許黎自己說得:成不成完全看緣份,只是見一面而已。

“我…我最近幾天都挺閑的,時間地點都看他方便吧,不過我可先說好,萬一不來電,你可不能逼我繼續和他相處。”

“你放心,我不會逼你做不喜歡的事,那等我和他商量好了時間地點,就打電話通知你,好吧?”

“好!”

聽到電話那頭脆生生的一個好字,許黎身邊的人差點激動的拍手大叫,她急忙豎起手指做了禁聲的動作,揮揮手把他們趕到一邊去,要是被渺渺知道這通電話有六七個人一起聽,估計能氣得拉黑她。

“那咱們家這樣說定了,等我確定好時間,立馬通知你,時間不早了,你先休息吧!”

掛了電話之後,許黎如釋重負的吐出一口氣,媒婆還真不是什麽人都能當的,太考驗心理素質了。

“趙四同學,你最近什麽時候有時間,別急著回答我,好好想一想,第一次見面你可不能再放人鴿子。”

趙季平還沒說話呢,二哥就拍著老弟的肩膀替他保證,“你隨便安排,那天誰敢給老四臨時加工作,我先把他打死。”

“對,老二說的沒錯,讓二叔這個院長和他們外科的主任打個招呼,現在誰敢破壞老四的姻緣,就是和咱們整個趙家為敵,這種人直接摁在墻角裏打。”

看著那邊幾個突然中二的男人,許黎真是哭笑不得,“明天去醫院看看工作安排,抽出一個晚飯的時間和她見一面,渺渺是個好姑娘,至於你有沒有這個福氣,我就不知道了。”

平時拍戲的時候,生活上要是沒有渺渺這個全能特助在旁邊,許黎早就翻車了,而且能給她做這麽久的助理,足以可見渺渺是個有耐心會體恤人的好姑娘,不然她可能已經換了至少三個助理了。

明明還是沒影的事,可家裏人聽說後都高興的合不攏嘴,就差把許黎這個媒人供起來,每天趙季平的媽媽叫拉著許黎的手說好話,搞得許黎特別崩潰,也特別擔心成不了。

俗話說得好:希望越大,失望就越強烈。萬一趙季平和渺渺成不了,她這個媒人,怕是以後都沒臉踏進趙家的大門了,所以白天許黎不光要陪長輩說話聊天、學習一些基本的中醫技術外,還得想辦法幫趙季平完善第一次約會。

地點很重要,趙季平本人的表現更重要,“我跟你說,那天你必須穿西裝,家裏有沒有新的,沒有加快點去買!”

趙季平被她追了好幾天,現在是看見許黎就躲,這不,才到家就又被她盯上了。

“還有那的頭發,多久沒打理了,明天去收拾一下,渺渺聽不懂你們醫生的專業術語,你也不許說那些手術,更不能給她講你在醫學院看見過的標本。多講些正常人談話該說的內容,你要是不知道怎麽辦,就讓蔣鉞教你。”

進門剛喝上水的蔣鉞,一聽這話差點噴出去,還沒來得及開口就對上許黎瞪的老大的眼睛。

“怎麽,你有意見?他可是你兄弟,你不幫他一下說得過去嗎?我就沒見他穿過西裝,現在定制也來不及,要不然先借你的穿穿 ,或者你們明天去選一套……”

上一次,蔣鉞見她這麽認真,還是談戀愛之前,他嘆了口氣放下杯子走過來,拽著趙季平的衣領往外走。

“他交給我了,晚一會讓你看一個不一樣的趙四兒。”

他明天忙死了,哪有時間帶這廝去買衣服打理頭發,和許黎說完話,蔣鉞從兜裏拿出手機給專門幹這行的朋友打電話。

“餵,你晚上加個班,幫我兄弟捯飭一下。”

“不是結婚,是相親!我現在帶他過去,你先別下班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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